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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牧村:用歌声为新时代喝彩

关牧村

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届全委会委员,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,代表作品有《打起手鼓唱起歌》《祝酒歌》《吐鲁番的葡萄熟了》。

去年,习近平总书记致中国文联、中国作协成立70周年的贺信,是对全国文学艺术界的极大鼓舞。当时,我在人民大会堂现场聆听,贺信要求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。这是文艺工作者的总纲领,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。

我是从基层走出来的,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在哪

我从20世纪70年代初登台演唱,至今50年了。回首自己的人生道路,体会最深的是作为一名歌唱艺术家,喉咙是长在自己身上的,但其艺术生命却存活于观众之中。“有了观众鱼得水,失去观众树断根。”能够得到广大观众的认可,尤其是基层观众的认可,我感到无比幸福与快乐。

1970年,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,我被音乐院校拒之门外,后来被分配到天津市钢锉厂,当了一名车工。刚到工厂时,我是一名学徒工,虽然干的活儿很琐碎,但我踏实做事,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。一个人时,我喜欢小声哼哼歌。后来慢慢和大家熟了,工人师傅们知道我喜欢唱歌,开大会的时候就会叫我去唱。那时没有特别考究的服装,没有专业的设备,但我觉得很幸福,像开车间音乐会似的。工友们不仅支持我唱歌,在生活上也非常关照我。看到我家里的被褥破了、棉花露了,工会的师傅就把裹棉纱的大布洗干净,帮我把被子褥子包起来,我特别感激他们。

在工厂的这七年,可以说是我这一生当中扎扎实实的七年。这七年让我懂得了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,应该珍惜什么。后来,我走上音乐道路,无论何时我都对自己说,一定要对得起厚爱自己的观众。当初是工人师傅收留了我,所以我必须要唱歌给工人师傅们听。每当我去工厂慰问演出时,我闻到那股熟悉的机油味,看到工人师傅们穿着的工作服,觉得特别亲切和激动。我把这份感情融和在歌声里,奉献给听众,当作是报答关心过我的工人师傅们的机会。

我深知,我是从基层走出来的,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在哪。树高千尺不忘根,我的根早已深深地扎根在土地里。过去的工人师傅们看到我,他们拉着我的手说,“小关你没变”,就这一句话,我就满足了。

关牧村真情献唱。

文联是纽带,拉近艺术家与群众的距离

中国文联是我履行责任、享受幸福与快乐的平台,也正是有了这个艺术家与群众沟通交流的纽带,才让我能够履行一个艺术工作者的职责。这些年来,中国文联组织的各种基层慰问活动,我都积极参与,在每年元旦春节期间,奔赴革命老区、边疆地区、贫困地区、受灾地区和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工地,深入到农村、社区、厂矿、军营、校园等基层单位最前沿。这些活动给广大群众送去温暖、欢乐,也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以人民为中心的重要意义,感受到精神的洗礼。

深入生活、扎根人民,保持与老百姓的血肉联系是对艺术最好的滋养。每次我到基层演出,看到当地的人们像过节一样,沉浸在快乐幸福之中,我自己也非常高兴。一路走来,虽然有苦有累,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。有一年我去银川演出,开演前由于突然发高烧住进了医院,输液过程中,听说有不少观众为了观看我的演出,前一天就从其他地方赶来。当时我怎么也躺不住了,强打起精神走上舞台,为可爱的观众们深情演唱。演出后,我瘫倒在地,但听到观众真诚、热烈的掌声,我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。我深切体会到,只有人民承认你,你才有价值。文艺工作者只有向人民学习,坚持为人民服务,扎根沃土,艺术生命才会常青。

为老百姓唱歌的几十年来,我收获了大家的喜爱和认可,也被听众们深厚纯真的情谊感动着,让我更加坚定要回报社会,永远为人民歌唱。一次广场音乐会上,我演出完后大家都散去,一位老大姐没有走,跟工作人员说她特别想见我,因为她年轻时随丈夫支边到青海,伴随着她度过最困难岁月的就是一盒关牧村的录音带。我得知后特别感动,感到歌唱家不仅仅是唱几首歌,更能给听众送去精神食粮和安慰。能够给大家奉献这种力量,我觉得很光荣,也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。还有一次过新年,我接到松堂关怀医院一位老人的明信片,她代表一百多位临终老人表达了对我的喜爱。书信的字体不太整齐,很明显是用颤抖的双手写下的。这封信却触动了我的心灵,转天我就去看望了这些老人。从那一去,就一发不可收。每年,我都要去看望他们,有时我还带着家人、学生去看望老人。我感觉我们之间没有距离,没有隔阂,我们用歌声互相勉励,表达彼此的爱。给听众带来心灵上的感动,用音乐回报他们的厚爱,在我看来比任何东西都重要。

2016年,关牧村随中国文联赴新疆慰问演出。

用明德引领风尚,为人民美好生活唱响赞歌

党的十八大以来,党中央坚持全面从严治党,党内和社会风气越来越好,赢得全国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爱戴。文艺界也呈现了新风貌,越来越多的文艺工作者走到人民群众中去,走进火热的现实生活,创作很多接地气的作品。我们处在伟大的新时代,要肩负起社会责任,发挥正能量,让文艺舞台、让整个社会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新气象,为文化事业繁荣贡献力量。

有人问我,怎样才能成为好的歌者?我记得沈湘老师对我说,一名好的歌唱演员,演唱时不仅要用嗓,而且要用脑用心。用嗓是声音,用脑是对歌曲的理解,用心是情感。因此我每次演出,都认真理解每一首歌曲的含义,找准状态,用心去唱。观众曾对我说:“听了你演唱的《祝酒歌》,特别感动,你唱出的欢快,是一种含着眼泪的欢快。”这正是我想融入歌声里的感情。所以歌唱演员不仅需要天赋,需要提高演唱水平,更需要全面素质的提升。

更重要的是,歌者要有美好的心灵,这样才能有美好的作品。因为美好的歌声和作品,是自然而然、发自内心地流露。我最难忘沈湘老师对我的教诲。他说:“你的演唱有一种自然美的东西在里面。除了你的先天嗓音条件,与你的心态有很大关系,一定要保持住你自然美的心态。”歌唱艺术中,情感因素的影响很大,怒气、躁气是会通过声音传递出来的。所以我常常告诉自己,要注意保持一颗平常心。因为持有一颗真善美之心,才能发出真善美之声、与真善美之人共鸣,才能为人民美好生活唱响赞歌。如果歌者本身有不切合实际的欲望,怎么能够唱出美好的歌声呢?如果创作者内心是浮躁的,又怎么能写出动人的歌曲呢?《打起手鼓唱起歌》《祝酒歌》《多情的土地》等作品歌唱了我们的祖国、我们的民族,具有积极向上的能量,具有纯净美好的情感,所以直到今天大家仍然非常喜欢。作为文艺工作者,要不断修炼自己的内心,用明德引领风尚,不能急功近利,要塌下心来多学习、多实践,才能更好地充实自己,用歌声为新时代喝彩。(宋梁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