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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书治家

1875年1月,沈钧儒出生于苏州的书香世家。1901年父亲病逝后,他为解决家庭困难到陕西三原学署任职。1904年,已中进士并获得官职的他为寻求强国救民出路,赴日留学。1936年11月,他因为主张抗日救亡活动,被国民党逮捕入狱,史称“七君子”事件……为了求学和救国,他一次次离妻别子,勇往直前。与家人分别的日子,他用一封封家书连接与家人的情感,用一封封家书管家治家。

对长辈,孝老爱亲,心虔志诚。留日期间,沈钧儒多次要夫人给祖母寄去“月供”,哪怕遇上经济拮据也叮嘱夫人“一定要办的”。

对母亲、岳父母,沈钧儒很牵挂,每次给妻子张象徵写信,都不忘让其代为“慈前请安”。家书中时常流淌出对岳父母的感激之情,“我受岳父深恩,在苏州时不知用了岳父多少钱……其时适父亲多病,赖是以安,我至今想来为之感泣。至于爱我之心,是报答不尽的。”

对妻子,相濡以沫,忠贞不渝。沈钧儒在写给妻子的信中说:“妹知我心,千万勿还。兄不肯瞒妹作事,并望妹相与有成。至叩至感!”“兄近体甚健,心欲归而身不能归,每逢夜静,或独坐,愁绪万端,乱如春草,非妹不能知我心,亦非妹不能解我愁也。”“上海有《女学报》,望阁下订阅之,一年约也花不了多钱,而可以增许多见解。”

1934年3月,张象徵因病去世。入殓时,沈钧儒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妻子胸前,还把妻子的照片嵌入一个小盒子里随身携带。后来,很多人劝他续弦,他就掏出夫人的照片说:“我夫人在这里,她听了会不高兴的。”沈钧儒终生不再娶,并写下对妻子深深的思念:“君影我怀在,君身我影随。重泉虽暂隔,片夕未相离。”

对儿女身教言传,爱而不溺。沈钧儒之女沈谱在《我记忆中的父亲》中回忆:“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,我们家就像一个温室,我从来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打骂一类的情况。我生活在一个充满和蔼和温暖的氛围中。”在孩子心中,父亲是“爱的化身”。

沈钧儒很尊重孩子的天性,并信奉“自由是童年的真谛,游戏是儿童的权利”。他写信给妻子,叮嘱其教育孩子要“读书写字,务须用心,然最要令其活泼,不可看得出有用功样子,使小人脑筋生病”,“终要令其自由自在”。

对孩子,沈钧儒是爱而不溺。一次,他看到一对母子,细细观察女子的教子之法后告诫妻子:“陈姓小儿之母,爱子太过……‘勿跑远’‘外边有风勿要去’……母教如此,断送一个好孩儿矣。”

沈钧儒的一生是飘满书香的一生,常与孩子分享读书学习的快乐,“人会老,知识是不会老的”,“看书……每天五页,一个月便是一百五十页,一年便是一千五百(一千八百)页,何况每天不止五页乎”。他对学医的沈谦说:“既学了医,就是终生的事,自入校起到盖棺之日止,应当没有一天不研究,没有一天不实习。”即使孩子们长大成人,沈钧儒的教育依然坚强有力:“我年渐老,以后但望汝等兄弟互助,共相亲爱,要晓得朋友更比兄弟靠不住也,‘明决和蔼宽恕’,此六字,望信之。”

《大公报》总编辑张季鸾曾说:“沈钧儒的家庭妻贤子慧,乐道安贫,一门之内,其乐融融。”沈钧儒的儿女们个个成才,分别担任过中国造币厂厂长、中南海门诊部内科主任、中央美院教授等。这与沈钧儒以家书治家是分不开的。(陈宁玲)